房间角落的钟表在指针的齿轮间发出细碎的声响，夜色像一层薄薄的幕。男生与女生坐在对面，桌上摆着两杯剩下半杯的温热茶。纸上写着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，像夜风里陡然升起的热气球：如果两个人在同一屋中经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件，是否值得被称作正常？她的眼睛里带着好奇，他的语气却带着谨慎。题目并非为了引爆好奇心，而是为了窥探边界的边界。

他们没有急着定义答案。她说：我们是在记录现象，还是在塑造现实？他回答：如果牵扯到他人意愿，是否应该停手？灯光忽明忽暗，一台看似普通的设备屏幕上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像。影像不是人，是一种可能性，一种会扩大也会削弱自我的可能性。她低声：正常吗？

影像像记忆的碎片，又像预示未来的线索。他们把话题引向伦理边界：不要让好奇心扣紧他人的自由，不要让假设成为伤害的理由。房间角落的柜门略微震动，尘埃在灯罩下旋起，像小小的证据在诉说着什么。她站起身，走到设备前，触摸屏幕，屏幕突然闪出一个小字母组合，像某种暗语。

他们意识到这不是单纯的装置，而是某人把他们的对话记录成可视的线索，像一个没有名字的叙事者把秘密安放在此处。两人交换一个眼神，决定把它关掉。关机的瞬间，房间里仿佛响起另一个声音，来自他们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。

他突然问：如果把这个装置留给将来的人，他们会从中学到勇气，还是会误入歧途？她答：真正的界线不在技术的边缘，而在对彼此的尊重。沉默像潮水退去后留下的湿痕，他们彼此靠近，低声谈论彼此的恐惧与欲望。“正常吗？”她又问一遍。她的指尖触到对方的手心，那是温暖，也是约定。

他们决定停留在探索的边缘，选择以对话替代行动，以问句替代命令。夜的空气渐渐冷却，窗外的星光像微弱的证词。两个人深呼吸，彼此承诺保护彼此的界限，同时保持好奇心。也许答案从未在设备的屏幕上出现，答案更藏在彼此理解的深处。我们把笔记本合上，留下一句温柔的问号：是否正常？